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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已回答】想知道:,中山市,14公交线路的信息

发表时间:2023-07-16 23:09:00  来源:资讯  浏览:次   【】【】【

宜宾兴文哪些医院在招聘

一、想知道: 中山市 14公交线路的信息

    线路首站末站站点个数车辆类型起点计费
    (三个站内)起点计费后每三站全程票价全程里程全程时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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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(06:00-21:30)北海工业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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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途经站点:
    新中医院、星晨广场、狮滘口桥、奥理德眼科医院、富华酒店、富洲酒店、小商品市场、西区邮局、中山汽车总站、溪角、云汉、坎溪、龙聚环、申明亭、岚下、沙溪路口、路桥年票征收点、横沙大桥、横东一村、横东路口、横东、惠振制衣厂、横西、西冲市场、西冲、横栏镇政府、横栏邮电分局、穗丰、盛雅华庭、永丰路口、茂辉工业区、四沙市场路口、贴边路口、乐美达、三沙路口、太平洋灯饰、南珠湾、曹三路口、城轨古镇站、古镇交警大队、横古路口、四海百货、六坊花园、乐丰花园、瑞丰灯配城、曹一路口、曹二路口、东岸路口、东岸北路中、欧普照明、海洲高宝灯饰、海洲加油站、海洲村委、海洲村路口、北海工业园

二、想知道: 中山市 14公交线路的信息

    中山014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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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想知道: 中山市 47公交线路的信息

    中山047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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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程:五桂山职业教育园区-广东理工学院-职教园路口-五桂山石鼓(龙塘工业大道)-紫坭环路口-寿星塘村-大尖山公园路口-格尔美-五桂山龙塘村口-五桂山龙塘-龙塘工业大道西-板桥-帝森电梯厂-长环(茶叶市场)-城南客运站-恒美-南区医院-南区市场-公路局养路费征稽所-万科城市风景-交通局综合行政执法局-槎桥洛(岐关西路)-南下市场-恒信花园-民生大厦(市人力资源市场)-中山体校-中山一桥-富华酒店(A1)-奥理德眼科医院-狮滘口桥-星晨广场[彩虹大道]-新中医院(32站)

四、有没有又美又飒的女主文?

    相伴十年的夫君带回来一位美人,要封她为后。
    他说:「你没有儿子,可朕需要一个太子。」
    「天下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?」
    「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妒不能容人!你变了,变得面目可憎。」
    当夜,我带着我的少年将军,头也不回冲出城门。
    我走之后,他红着眼道:「宁欢,你回来。」
    我自然是要回来的。
    我黄袍加身,引兵三十万回都,旁边侍立着我忠心耿耿的少年将军:
    「来人,将废帝与美人推出去枭首,悬挂城墙,让他们下地狱去反省自己的不忠不孝吧。」
    1
    夫君征战归来,身边带着个柔弱少女。
    「宁欢啊,这位是江东世家献给我的美人,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妹,你们要和睦相处。」
    我乐了:「我姓刘,是汉家的公主,她什么身份,跟我做姐妹,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。」
    夫君脸色一沉:「朕刚班师回朝,你不要找不痛快。」
    「好,好~我不说。」
    我闭上嘴,绕着美人相看一圈,她楚楚可怜地躲到了夫君背后。
    「你看什么?」夫君伸手护住了她。
    遥想当年长安兵乱,叛军冲进未央宫。
    他也是这样伸手护在了我的面前。
    「有我谭三阙在,谁都不能伤了公主分毫!你们要杀她,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!」
    思及往事,我的目光从美人纤细的勃颈上划过:
    「我看大好的一个头颅,很适合做成酒杯,放在我的多宝阁上陈列。」
    美人本来只是装柔弱。
    闻言大惊,当真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    夫君拎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后院:「宁欢,宝瓶才十八岁,你吓唬她做什么?」
    「才十八啊……」我有些怔忪,「谭三阙,我十八岁时,你跟我说过,一生一世一双人,愿以江山为聘。」
    夫君脸上微变:「她是江东世家送给我的美女,我不能辞。」
    我嗤笑:「不能还是不想?」
    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郁:
    「宁欢,你不要为难朕。为了你,朕十年没有纳妃,无法与世家联姻,所以朕现在才如此辛苦,做什么事都掣肘。」
    「你身为朕的妻子,为什么从来不为朕着想?」
    我嗤笑一声。
    他外出征战,我坐镇帝都,广修内政,怀胎十月还在筹措军粮,差点难产死去。
    年前我的两个女儿接连夭折,他不来看,不出三月,带美人回城。
    却问我为什么不为他着想。
    他见我沉默,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:
    「就算有了宝瓶,你依旧是我的发妻,我跟她不过逢场作戏,你有什么好怕,嗯?」
    他倾身似要吻我,我似笑非笑看他。
    他把脸一沉:「你那是什么眼神?」
    我冷笑:「我观你,如冢中枯骨。」
    2
   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。
    宋宝瓶挺着肚子,在我面前耀武扬威,我还没动手,她就假装落水失子。
    谭三阙由是将怀孕的我打入冷宫。
    「你生不出儿子,还残害宋美人的骨肉,你当真歹毒!」
    最后我怀胎十月,被宋宝瓶灌下鸩酒,一尸两命。
    我尸骨未寒,前殿却莺歌燕舞,正在册封宋宝瓶为后。
    只有一位清澈少年来为我收尸,我看着眼熟,却记不起是谁。
    ……
    梦有一生这么长,我醒来后吓出一身冷汗,又觉得荒谬。
    我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。
    这时丫鬟进来通传,说陛下宿在宋美人那里,日上三竿还没起,让我代去主持接风宴。
    与会的都是长安旧部,跟随我与谭三阙一同起兵。
    今日他们对我格外热情。
    「公主,听说你与陛下吵架了,就为了区区一个美人。」
    「嗨,男人嘛,谁没个三妻四妾,陛下也是不得已,他心中还是有公主的。」
    「公主身份尊贵,日后陛下一统天下,皇后之位非你莫属。当务之急,是赶紧为陛下生个大胖小子,也好早日定下太子,大家说是不是啊,啊哈哈哈哈哈哈!」
    「对对对,陛下也只是急于没有子嗣罢了……」
    「哦,陛下跟你们通了气,让你们来劝我忍下宋美人?」我把酒杯不轻不重一搁,「我要是不忍呢?」
    「大胆!」谭三阙从账后转出来,「宁欢,天下女子谁人不是如此,偏你嫉妒成性,不能容人。」
    「那你去找天下女子不就得了,与我在这里废什么话?」
    我拍了拍手,命人传上笔墨纸砚,
    「不过是一纸休书的事,罗里吧嗦,还找人做说客,陛下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?」
    谭三阙大惊。
    「你不写?」我勾了勾手,「笔给我。」
    众人看我执笔,连忙冲上来,拖住我的袖子,抱住我的胳膊。
    谭三阙阴沉着脸,甩袖便走。
    当天徐良送我归宫:「公主,陛下在江东时,对宋美人极为宠幸。况且她是江东大都督的义女,并不是寻常姬妾。若是诞下麟儿,恐中宫有变。」
    我点了点头:「满座之中,也就你还算是个厚道人。」
    徐良拱了拱手:「我为汉臣,世食汉禄,不敢蒙骗公主。」
    「那你觉得为今之计,当怎样。」
    徐良看向未央宫:「陛下若不义,公主可取而代。」
    我的脚步一顿。
    妙啊!
    与其跟一群女人在后院里争风吃醋,讨男人的欢心。
    我不如跟谭三阙搏上一搏。
    区区皇后之位,我都要看他眼色,何不自立为王?
    宁教我负男人,不要叫男人负我!
    我向徐良长拜:「听君一席话,使我拨云见雾,茅塞顿开。」
    3
    因为我当堂写休书,谭三阙将宋美人移居别院,听说日益娇纵。
    这天我在御书房偷换玉玺,宋宝瓶突然出现在窗外。
    「姐姐好生辛苦,还要为陛下处理公务。」宋宝瓶聘聘袅袅扶了扶发髻,「如此辛劳,怪不得没有时间梳妆打扮,也没有时间伺候陛下,让陛下只得日日宿在我那里。」
    我把传国玉玺藏进怀里,径自出门。
    宋宝瓶看我不理她,抢到我面前:
    「陛下说,姐姐有一枚前朝凤簪,改日必定送我。我看姐姐久已不戴,不如割爱怎样?毕竟姐姐年纪大了,也不配如此娇俏的首饰。」
    「好啊。」我微微一笑,「来人,取我的凤簪来。」
    凤簪华贵,宋宝瓶十分得意:「姐姐若早些与我和睦相处,也不会让陛下心生嫌隙。」
    「说得好。来,我亲自为你簪上。」我抓起凤簪,单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,劈手把她摁在石桌上。
    「啊——你要做什么?!」
    凤簪逼近她的脸,我眼神狂烈:「雪肌玉肤,当然要见点血才好看。」
    「刘宁欢!你敢!陛下不会放过你!你放开我!救驾——」
    侍卫抽刀,我一个眼神递过去:
    「本宫在这里,你们救谁的架?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犯上作乱!」
   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默默收刀。
    满室只剩下宋宝瓶的尖叫: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    我在她漂亮的脸蛋上,一左一右刻上「宵小」二字,把血流满面、浑身瘫软、下身腥臭的少女随意扔在地上。
    我在阳光下端详着那支簪子:
    「我十八岁时,是长安最美的女人,先帝以我为掌上明珠,赐我以凤簪。」
    「后来,前朝覆灭,世人只道谭三阙千里走单骑,护我出长安。其实出城的那个晚上,我在马背上连杀五十余追兵,全身而退。」
    「这十年里,我有七年在外引兵杀贼。而你可曾杀过一只鸡?满嘴胡言乱语的小美人。」
    我抹掉簪上的血,涂上嘴唇,冲她嫣然一笑。
    「你的血,当真是最漂亮的胭脂。」
    4
    我伤宋宝瓶,谭三阙冲我兴师问罪:
    「她不过冲撞了你几句,你居然给她黥面!你的心思何其歹毒!你毁了她的脸,你让她以后怎样做人?!」
    我顾自弹琴:「我被你一个姬妾觊觎凤簪,我怎样做人?」
    谭三阙气的左右踱步:
    「宁欢,你变了,你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?以前,我们琴瑟和鸣,举案齐眉,多么快活!」
    「但老大老二夭折以后,你先是日日以泪洗面,眼中只有女儿,没有我;我好不容易找个体己人伺候我,你又这样暴虐,你也不想想,她也只是个小姑娘啊!」
    「你心疼别的小姑娘,却不记得,今天是我们小简的忌日——呵,你当然不会记得,因为女儿生下来以后,你在外征战,只见过她两面。」
    「你也当然不会与我琴瑟和鸣。我们两人,话愈发少,家书只有军纪政要。」
    他沉默良久,坐到我身边:
    「女儿夭折,我当然心疼,但我们总不能沉溺过去。宁欢,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孩子。」
    我冷冷看向他:「生小简的时候,我差点死了。」
    他笑得轻松:「那只是偶然,不会每次都这么倒霉,我已请了名医为你调养身体,保证一举得男。再说,你若没有孩子,我怎么予你中宫之位?」
    我懒倦道:「我如今,对后位并不那么感兴趣。」
    他愣了一下,开心笑道:
    「你若能这样想得开,又何必与宝瓶置气。你我年少夫妻,相伴十年,有没有那个凤印,都不影响我们的情谊。就算日后后宫三千,你依旧是我的元妃。」
    琴断了。
    我看着满树杏花,想起当年。
    春风十里,朱雀天都。
    谭三阙白马银枪,人如貔貅马如龙。
    「你们要想伤她一分一毫,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!」
    我爱那句誓言,我爱那份冲天的少年气,我爱我们并辔而行,纵马河川。
    可十年过去,他变了。
    他变得自私冷酷,背信弃义,欲壑难填。
    我不再是他的公主。
    他亦不再是我爱的少年。
    我起身送客:「我累了。」
    「今夜我宿在这里……」
    「你走吧。」我说他冢中枯骨,因为我看着他,就像看着我那少年夫君的尸体。
    人怎么能与尸体缠绵?
    谭三阙叹了口气,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,最后将一瓶金疮药放在我面前。
    「这是西域进宫的消疤药,你打她,你的手也受伤了,何必。宁欢,你好自为之,下不为例。」
    他走下台阶。
    我立大殿之上。
    谭三阙,情分已断,从此以后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
    5
    我回了一趟刘家,拜见各位叔伯。
    「谭三阙打着起兵勤王的名义,如今却南面称王,挟我公主之尊以令诸侯,实乃汉贼。我们满座帝室贵胄,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改朝换代吗?」
    「先帝无子,血脉已断啊。」
    「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?」
    大家都左右看看,惊惧不已。
    「可公主、公主是女儿身……」
    我怒掷酒杯:
    「你们宁要一个姓谭的男人,不要一个姓刘的女人?」
    「今天他纳江东美人,明日便要纳关东的美人、陇西的美人。」
    「四百年汉祚,轮到你们,连皇亲国戚都坐不上,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嘛?」
    众人商量了一阵,伏地跪拜:「家主有何良策。」
    「各自散去,前往封地,广积粮,多囤兵。」
    「那家主……」
    「我自有办法脱身。」
    最近谭三阙想要出门打猎,我和宋宝瓶都要去。
    我前日里得了一个消息,宋宝瓶怀孕了。
    谭三阙故意瞒着不告诉我。
    我策马跑到宋宝瓶那里,她正在绣花,看到我,猛地站了起来。
    她的脸已大好了。
    「来人,护驾。」她说得中气十足。
    禁军冲出来将她团团围住。
    「我已有了身孕,太医说,会是个男孩。」她骄傲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,然后是自己的脸,「托陛下的金疮药,我的脸上,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。年老色衰,膝下无子,刘宁欢,你拿什么与我斗?!就算要害我孩儿,你也一点机会都不会有,陛下护我得紧!」
    「我只是提醒你一句,这孩子还是不生的好。五岁之内,必夭。」我挑高了嘴唇,「孩子死在母亲面前,那种痛,你可受不得。」
    她美目圆睁:「你咒陛下的孩子死!」
    何止。
    他也得死。
    一家人,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。
    因为我故意挑衅,谭三阙果然把我打入冷宫。
    「你疯了!我今年二十八岁,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个孩子,你竟然要害他!」
    「宁欢,我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,忍你多时,但你实在好妒成性,面目可憎。」
    「这次春猎你不用去了,就待在冷宫里好好反省自己的不忠不孝!什么时候想清楚了,什么时候给宋夫人磕头赔罪!」
    冷宫中,月色孤寒。
    我取出我的战甲,磨刀。
    半夜,我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偷溜进来,将一壶酒、四个小菜,放在我窗前。
    上头还有一支带着露水的杏花。
    我叫住了他:「你是谁?」
    少年红着脸跪下:「参见公主。在下殿前执金吾,卫枫。」
    「抬起你的头来。」
    他抬头敛目,不敢看我。
    我却大惊失色。
    这张脸,分明是我梦中为我收尸的那个少年!
    但是他在梦中的穿着,并不是小小的侍卫,而是三军都指挥使。
    如果那是个预知梦。
    这位小侍卫,当是日后抵定天下的大帅。
    我摘起那支杏花把玩着:
    「哦~我想起来,我的窗前,隔三岔五收到花。卫枫,你为何送花给我?」
    卫枫拱手长拜:
    「我本徐州人士,年幼时徐州屠城,我失去双亲,孤苦无依。幸得公主经过,驱除贼寇,带领十万流民渡江。」
    「我当时就在公主旁边的小船上,幸见公主天容。大恩大德,没齿难忘。」
    我想起当年护民过江,那确是极漂亮的一仗,忍不住微笑:
    「卫枫,我今日想离开这冷宫,出城看看,你敢不敢随我同去?」
    卫枫第一次正眼看我,眼中仿佛倒映着满天星子:「臣愿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」
    是夜,我带着卫枫并燕云十八骑,逃出那座冰冷的城。
    山脚下的平原,歌舞生平,谭三阙搂着宋宝瓶,饮酒作乐。
    我拔剑,指着山下:「卫枫!陛下年纪大了,舞不动刀了。我看你颇有将帅之才,你要不要领我兵马,打几场仗看看。」
    卫枫涨红了脸:「啊?我……」
    「男孩子,要勇敢!」
    卫枫抱拳:「臣愿尽我所能。」
    后三月。
    这位十八岁的腼腆少年,连拔七十余城,全无败绩。
    我正衣冠,入主荆州,领荆州牧。
    谭三阙疯了,连下十八道金牌,催我回去。
    诶~
    我就不回。
    徐良为说客,来我襄阳城:
    「陛下回来,见不到公主,大惊失色,把帝都翻了个底朝天,还一度以为是宋夫人将你暗害了。」
    「后来得知你入主荆州,还在殿上大声质问,卫枫是什么人,啊?!黄口小儿,也敢挂帅!」
    「宋夫人在大殿上公然说,公主这是造反,理应砍头。陛下大怒,掴了她一掌,致其小产。」
    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我跟徐良同时哈哈大笑,快乐地碰了碰杯。
    「这次谭三阙让你来,又想放什么狗屁?」
    徐良摸了摸胡须:「当然是劝你快快回去。说公主一介女流,在外面抛头露面,不守妇道!」
    「冢中枯骨。」我摇摇头,「徐良,你既来了,就不要回去了。我一人打理内政,实在辛苦。卫枫打地盘,快得很,我来不及征集粮草。」
    「正有此意。」
    我不但逃走,我还挖了内相一起逃走,谭三阙,你气不气啊!
    谭三阙确实很生气。
    收到徐良的辞书,当场吐血。
    不过很快啊,他就带着五十万兵马,七千战船,找我来啦。
    6
    谭三阙发了最后通牒。
    如果不回,他就要攻打荆州,到时候我只有挨打的份。
    但我怎么能回?
    自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!
    我不用被困在亭台楼阁里,可以随意出行打猎,走访名川大山,结交天下义士。
    白日里,我高谈阔论纵横经略。
    夜晚,我弹琴唱曲高朋满座。
    不用对着谭三阙那张越来越冷漠的老脸,不用面对宋宝瓶那种毫无见识的妇人,我甚至压根不会想起他们。
    我坐拥荆州,苦心经营都是为了自己,收揽的人才都叫我主公,走过路过百姓夹道相迎。
    ——不知有他谭三阙,只知有我刘荆州。
    我只恨早十年我干什么去了,为什么不早早自立,要把人才、土地、兵丁拱手让给谭三阙,明明我才是帝王血脉、汉家子孙!
    我实在不想回去,又怕谭三阙攻打我,进退两难之际,闺蜜齐玩献策:
    「谭三阙既然邀约,主公可以前往一叙。」
    「这不是送人头吗?」
    齐玩掩面而笑:「你们是夫妻,他岂会杀你。他如此宠爱宋宝瓶,宋宝瓶起杀心,依旧被他当堂掌掴。我看谭三阙对主公,余情未了啊~」
    「真他妈恶心。」我简直要吐了,「我的好日子,才刚刚开始,姓谭的狗贼真是阴魂不散!」
    她摇着纨扇,不紧不慢道:
    「你是离家出走,可没有和离哦,你依旧是谭三阙明媒正娶的夫人。」
    「你更没有叛国,只是找了个城池暂住,既没有南面称王,又没有改立国号,他凭什么攻打你?」
    「一个男人,引兵五十万打老婆,这世上岂有这样的家暴!传出去让人耻笑。」
    我点点头:「依你之见,我要怎么做?」
    「主公可去江州大营,进门便放声大哭。」
    齐玩摇着纨扇凑到我耳边,嘱咐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。
    我一听:「妙啊!」
    不愧是我诡诈的手帕交。
    我的姐妹里,就她鬼点子最多。
    「不过主公若去,要带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以防不测——要不要把卫小将军叫来?」
    「不必。他领兵在外,这种小事,不可劳烦他。」
    当晚我启程前往江州大营。
    舟船连横,兵甲无数,所有人对我怒目而视。
    「别怕。」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「我在。」
    我猛地转头,卫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在我身后,白马银枪,神情从容。
    「你怎么来了?!」
    卫枫扮作普通小兵的样子:「主公有难,卫枫岂可袖手旁观。」
    我这才知道,他得了消息,从小沛星夜启程,没日没夜赶了三天的路、跑死了七匹马,才追上了我。
    「哪怕我拼却性命,也会于乱军之中保主公平安。」少年按剑,生死看淡。
    我眼眶一热:「那就有劳伯约了。」
    7
    谭三阙黑着脸站在大营前。
    我远远见到他,就谨遵齐玩的计谋,大吼一声:「夫君!」
    谭三阙吓了一跳。
    我撩起袍子,边叫边跑,奋力挥手,脸上带着快活的微笑:「夫君!三郎!」
    我的热情不但叫谭三阙蒙了,也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。
    我一路大笑着跑到谭三阙面前,紧紧握住他的双手,热泪盈眶:「夫君!」
    大概是久别重逢,我的态度又出乎意料,谭三阙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:「夫人!」
    「三郎!」
    「宁欢!」
    我握住他的臂膀,靠在了他的怀里,谭三阙有点难以置信地搂住了我。
    不远处,卫枫默默看向了长江流水。
    谭三阙牵着我的手走进宴席,将我安顿在他身边:
    「宁欢,你怎么突然不发一言就离开帝都?朕还以为你……」
   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:
    「夫君,你将我打入冷宫后,我反省了自己的罪过,只觉得这些年,我十分对你不起。」
    谭三阙简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,用力拍了拍我的手:「那你跑什么?」
    我郑重道:「我想为夫君分忧。」
    「哈?」
    「夫君那天说,自己十分辛苦,我思来想去,还不是因为天下未定?若是天下一统,夫君高据明堂之上,又怎么会四处征讨、疲于奔命……」
    我说着,柔情似水地抚上了他的鬓角,
    「看,夫君国事操劳,都生出白发了,也不知道宋宝瓶那个贱婢是怎么伺候的,让我夫君如此憔悴,呜呜呜……」
    我一边哭,一边破口大骂宋宝瓶是个没用的东西。
    谭三阙叹了口气,温情款款地搂住了我:
    「还是夫人温柔体贴,把朕放在心上,不如夫人你就……」
    我一感觉他要劝回,立马拍案而起:
    「诸位,你们都是陛下的肱股之臣,不想着为陛下分忧,反而让陛下调集大兵逆江而上,这是为何?」
    满座将士眼观鼻、鼻观心,不敢言语。
    他们起兵讨伐我。
    可我是他们的当家主母啊!
    「夫人何出此言?」谭三阙问。
    「天下还没有平复的,北有燕云,西有蜀川。我领荆州,为夫君收复蜀川。夫君领兵北伐,攻克大辽,则天下可定。」
    谭三阙跟我没什么其他话讲,谈论天下大势,还是愿意听我的。
    我俩一边吃饭喝酒,一边谈论政事,最后我说服了他,让我留在荆州。
    「你放其他人来这个地方,占了荆州和蜀川,那恐怕是要造反的——」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手,「这么多年,你不敢放权荆州,不就是怕的这个。但我是你的夫人,我只是个女人家,三郎,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。」
    谭三阙赞同地点点头:「你手下大将,不过一个卫枫,他难不成当真如此厉害,还能啃下蜀川这块硬骨头?」
    我做出为难的样子:「按照如今的形式,确实比较困难。但要是再给他十万兵马,我觉得,未来可期啊!」
    谭三阙警惕道:「如果他真像你所说,是个难得的将才,这个人你压不压得住?」
    我偷摸看了一眼我背后站着的卫枫:
    「卫枫今年才十九岁,虽然神勇,但除了打仗,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郎。」
    「夫君如若不放心,可以发书将他拜为上将,封万户侯,以高官厚禄笼络之。」
    「再给我两员猛将,这样,我在荆州就有人可以制衡他。」
    谭三阙嗯了一声:「刚柔并济,威逼利诱,卫枫哪怕打下蜀川,也不足为惧。果然,有夫人在,朕如猛虎添翼。」
    我默默饮酒,于衣袖中偷看卫枫:看!伯约!我给你讨来万户侯,上将军,你升官发财啦!
    卫枫眼中笑意流转,立马恢复了兵马俑的样子,挎剑而立。
    我跟谭三阙吃完饭,他拉着我的手走出营帐,偷偷捏了一下我的腰:
    「正事聊完了,是不是该给朕生个儿子了,嗯?」
    我汗毛倒竖,咬牙切齿。
    我机关算尽,不就是为了不陪狗男人睡觉,当下正色道:
    「天下未定,何以家为!我要点兵回荆州,你要千里奔袭辽国,三郎,我们哪有时间儿女情长?」
    谭三阙收敛了色欲:「夫人说的是。」
    我温柔款款道:「你给我十万人马,我还要去点兵呢~」
    「那朕送送夫人。」
    他看到我身后跟着的卫枫,眼神忽变:
    「你这个侍卫,倒是生得仪表堂堂,十分神勇,莫非他就是卫枫卫伯约?」
    我冷汗都下来了:「怎么会呢。卫枫为人矮小黑瘦,并不起眼。要不是他于我帐下自荐,我都不会注意到他。你想,他做御前侍卫,给你看了三年的大门,你可曾记得有这样一号人?」
    谭三阙看了我良久,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尖:
    「确实不记得——你这么一说,朕就放心了。他若是年轻英俊又能打仗,朕可就要吃醋了。」
    我避开了他的亲热,尴尬地清了清嗓。
    卫枫跟我眼神一碰,亦是红着脸看向别处。
    这场鸿门宴,我不但全身而退,而且从谭三阙那里薅到了十万兵马,两员大将,五十万石军粮。
    东西一到手,我头也不回跑回了荆州,载歌载舞办了三天流水席。
    自我出奔,我手头从来没有这么宽裕过!
    前夫虽是冢中枯骨,但也有他的好啊!
    当着众人的面,我将宝策金印,双手捧给卫枫:
    「荆州十五万兵马,都予上将军节制。望上将军旗开得胜,凯旋而归。」
    「卫枫必肝脑涂地,报主公赏识之恩!」
    8
    卫枫西进,谭三阙北伐。
    我在荆州,每每收到两人书信。
    谭三阙说,宋宝瓶生了个儿子,他有后了,我当娘了。
    我晦气地丢进火盆里。
    神经病,关我屁事。
    卫枫的信是素净的青笺纸,每日规规矩矩汇报前线军情,在信末附上只言片语。
    「经过长亭,万紫千红,聊赠蜀葵一朵,请主公赏之。」
    「驻扎广元,乡老赠送蜀锦十匹,赠予主公裁作春衣。」
    「攻下阆中,庶民上表祥瑞,乃是一株千年大灵芝,食之延年益寿,主公快快服用。」
    「昨天夜里,有流星从天而坠,火光熊熊,落于牧野之北,真是天降祥瑞,恭喜主公。括弧,石陨已叫人用牛车拉去襄阳了。」
    我写信叮嘱他:「伯约,你年纪轻轻,别老听人胡说八道。什么祥瑞,那都是假的,骗人的。」
    卫枫:「启禀主公,是真的祥瑞!臣亲眼看到的!主公出世,所以才有这么多祥瑞,主公怎么能不信呢?」
    我无奈地摇摇头。
    我的大将有点迷信。
    那我能怎么办?
    自然是把陨石矗立于州府之中,种上蜀葵,穿着蜀锦做成的春衣,与众卿家一起欣赏啊。
    「卫枫势如破竹,立下赫赫军功,我该怎样赏他?」
    齐玩摇着纨扇:「年方弱冠,封候拜将,还嫌不够吗?」
    「那毕竟是我从谭三阙那里骗来的。严格来说,是谭三阙赏他的,我并没有什么东西给过伯约——要不我送他套房子吧。襄阳的房价,最近可涨得厉害。」
    齐玩小狐狸眼一转:「卫将军必不肯要。」
    果不其然,我下旨送他房子,卫枫辞让:「我在外带兵,幕天席地,无需房宅。」
    「你难道不回来了吗?」
    「主公难道要一辈子待在荆州这弹丸之地?」
    「那你也总得有点财产。你不住,买了也看涨啊。」
    「钱财是身外之物。」
    我拿着厚厚一叠信,苦恼:「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不爱钱、不买房,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,但是他回襄阳觐见我,要住在哪里呢?」
    很快我就知道了。
    我过生辰,卫枫前来上表贺寿,带着双头的黍离、会讲话的雅雀、三条腿的蛤蟆、通体雪白的小鹿,还有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家。
    「我在荆州没有房宅,可否在主公处借宿几宿,像从前一样,为主公值夜?」
    我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少年将军,默默咽下了千言万语:「请。」
    从此,荆州府变成了大型动物园,卫枫看到什么奇形怪状的稀奇玩意儿,都要不远千里送来给我看看。
    音书不绝,祥瑞不断。
    我看了眼在月光下抱着剑踱来踱去的少年人,把谭三阙送的金银珠宝阖上了。
    「拿去吧。给卫将军充作军费。」
    钱财富贵,不过是身外之物。
    「伯约,进来喝口茶水吧。你信中说,学了很多乡野小调,大家都等着听呢。」
    「咳咳……那卫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」
    是夜,荆州府中,我鼓琴,他唱歌。
    ——「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作伴好还乡。」
    9
    正当荆州形式一片大好之际,谭三阙突然来书,要我回帝都。
    我收到信时,正在前线探望卫枫。
    劳军是齐玩的主意:「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你定期去看看他,也好有个保障。」
    我并不对卫枫算计。
    他是在我一无所有时,毅然决然丢下一切陪我离家的人。
    也是在鸿门宴上,千里迢迢赶来护我的人。
    不过齐玩的话正中下怀,我确实想去看他。
    行军打仗,最是辛苦,就像他说的,幕天席地,吃的也随意。
    蜀川多瘴气,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看着都疲态。
    我带来美酒佳肴,陪他几天,他能好好吃口饭。
    我也好知道,我的少年将军爱吃什么,有什么忌口。
    「你现在已翻过了山,接下去,估计多久可以攻下蜀川?」
    「半年。」卫枫谈及军事,再也不是吞吞吐吐的样子,胸有成竹,眼中精光湛然,有大将之风。
    「前线有什么需要,你都与我说,我去后方操办。」
    「粮草,唯有粮草,主公。」他认真地看着我,「我不能抢百姓的粮食。」
    嗯,这确实是我的心腹大患。
    从谭三阙那里薅来的粮食,消耗得差不多了,得想法子再去薅一点。
   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,谭三阙的信到了。
    信上说,我是个妇人,不能亲身伺候他,总归是失了本分。
    他最近身体不大好,让我赶紧辞了荆州的事务,赶去与他团聚。
    至于荆州牧,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——宋辞。
    我手捏成拳,恨不能把信撕了。
    宋辞是宋宝瓶的哥哥。
    我也许是为了自保,才出走荆州。
    但我也确实有心一统蜀川,开拓疆土。
    在我治下,荆州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,宋辞是什么人?他就要来抢我辛辛苦苦开拓的基业。
    就凭宋宝瓶她给谭三阙生了儿子?
    我能想象那个妇人怎么给谭三阙吹枕头风。
    她恨我,把我当作对手,她也知道我做封疆大吏手握重兵,已经跟她不在同一个战场。
    但没关系,她要把我重新拖回黄泉地狱,这样,她又可以用她的年轻与有子打败我了。
    谭三阙也乐见其成。
    他始终看我只是个女人,女人是不该有自己的事业的。
    「怎么了?」卫枫担忧地问。
    他清澈的眼睛把我拖回现实中。
    卫枫西征,已经到了紧要关头,我要是现在跟谭三阙起了冲突,卫枫的粮草怎么办?
    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    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,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一遭。
    历史上有多少征伐就是差一丝一毫以至于抱憾终生。
    我看着他,默默做了决定。
    我刘宁欢不要卫枫抱憾,也不要蜀川割据!
    「无事。」我若无其事地把信塞进袖子里,举杯,「来,伯约,我敬你一杯,等你的好消息。」
    卫枫与我共饮,他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。
    他是良将,可以有别的主公。
    不一定非得是我。
    10
    我回襄阳,把政事都处理好。
    外交交给齐玩,内政交给徐良,孤身一人启程。
    齐玩来城门口送我:「你一走,我也要打道回府,回去种田了。」
    「你年纪轻轻,怎么告老还乡?」
    她慢悠悠摇着纨扇:「天底下除了你,还有谁会任用一介女流呢?你堂堂天潢贵胄,一方诸侯,都要被谭三阙束之高阁,我又能有什么出路?」
    我的眼圈红了。
    我们都有不输男子的抱负,但是世道告诉我们不可以。
    「还好我是个寡妇,没有死鬼丈夫需要伺候。」她替我理了理衣襟。
    「再会了,主公。本来……还想在你手上封侯拜相,讨个开国功臣当当的。」
    我带着她的遗憾离开了。
    远远地,还看到她伏地大拜。
    齐玩骄傲,但是我这一走,这一生都无法再相见。
    她便以我臣子之礼,我也遥远地回以大礼。
    我要去的地方叫铜雀台,是谭三阙营造在水上的行宫,广纳天下美女。
    铜雀春深锁二乔……
    他终究还是得上了跟曹操一样的毛病。
    这次见面,他很殷勤,因为他也知道是他愧对于我。
    而我心灰意冷,不假辞色。
    但我万万没想到,他竟然敢带宋宝瓶来见我!
    这妇人满头珠翠,坐在主座之上,见到我也不站起来,眉目轻狂。
    「宝瓶念你多年未见,特意来迎接你。」谭三阙笑道。
    「姐姐在外领兵,显见是更加操劳了呢。现在我哥哥接替姐姐的位置,姐姐便不用再外漂泊,可以回帝都,好好颐养天年了~」
    谭三阙附和:「北伐并不顺利,倒是西征势如破竹,你随我回去,与我出谋划策,也好为我分忧。」
    我不想跟俩傻逼说话,落座饮酒,酒到嘴边,突然一顿。
    宋宝瓶在这里。
    这酒我是真不敢喝。
    宋宝瓶冲我挑了挑眉,故意捧起酒盏:「来,我敬姐姐一杯。」
    我把酒水一泼。
    宋宝瓶立刻做出不堪状,谭三阙皱起了眉:
    「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依旧要跟宝瓶拈酸吃醋?你在荆州闭门思过,究竟反省了点什么?!」
    我当堂大哭:「北伐西征,死了很多将士,我一看到酒,就想先敬他们。」
    谭三阙无话可说,宋宝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突然把手一扬,就要砸杯。
    我大惊失色,摔杯为号,这堂中埋伏着刀斧手,要取我性命!
   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,外面小兵来报:「西面有军队赶来,打着汉家旗号,说是荆州牧、汝阳公主的兵马。」
    谭三阙难以置信地看着我:「你竟带了兵马?!」
    我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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